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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雨 风 景 作者/王灏 晚霞还未来得及绽放它的瑰丽，大块的乌云便猛地从天空挤压过来，一瞬间天空已乌云密布，傍晚微凉的风也被吓住了，只剩下闷热与浮躁充塞了城市的每一寸空间。 李老根望着不停变换数字的红灯，摇下车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燥热的空气立刻进入肺中，灼烧着他的肺，他的目光有些茫然。还有三四个小时儿子就回来了，但愿今晚的运气好，再挣四百元就能挣够儿子的学费。后面不断地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于是他继续慢悠悠的往前开车，一边注意着路边是否有乘客。 想到儿子，李老根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幸福的微笑，只是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酸苦。儿子刚上高三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小时候为了培养孩子，李家像其他家庭一样送儿子去各种辅导班，绘画、音乐、舞蹈……总希望儿子有某些方面的特长，谁知几代平凡的李家还真的祖坟冒了青烟，这李小子对钢琴情有独钟，而且还非常有天赋，看到钢琴就爱不释手，这一学就是十年！ 刚开始老根看到儿子这么喜爱钢琴，那是惊喜非常，和爱人一商量，一狠心从仅有的两万多存款中取出一万多，买了一架钢琴。李家本不富裕，买的单位六十多平米两卧一厅的房改房，儿子的卧室里放不下钢琴，只能摆放在客厅里，这使得本就不大的客厅显得拥挤起来，不过却多了几份文气！ 学弹钢琴是个烧钱的事，儿子初中还未毕业家里的存折已经没了。老根两口都是老实人，没有什么大本事，下岗以后为了多挣些钱，他一人兼了两份工作，白天在超市做保安，晚上开出租，爱人在一家药房里做导购，两口每月挣的钱除了日常生活，剩下的都用于儿子高昂的钢琴学费了。一家的日子过得紧张却很温馨，可随着高考的临近，一家的压力剧增，为了能考个好学校，儿子提出去武汉专业培训学校参加培训。老根两口一听费用傻眼了！这一年的学费就要五六万，还不算生活费。两口愁眉苦脸地商量半天，最后咬牙决定为了儿子的前途，为了李家的未来，拼了！于是两口背着儿子开始向亲戚求救，唾沫喷了好几升，好话说了几箩筐，还是没有借够，差了一万多，最后没有办法，老根带儿子去武汉与培训学校老师商量半天用分批付款的方式给儿子入了学。这不最后一笔钱明天就要交，可是现在还差五百！想着儿子今晚回来取钱，老根的心就像这城市夜晚的空气，烦闷燥热！ 也许是受天气的影响吧，今晚的生意非常差，都十点多了，才挣了几十块钱，往常这个点生意多了一倍，遇到运气好的拉一个长途就挣三四百。老根开着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路边昏黄的路灯无精打采的映着黑漆漆的夜空，雷雨前的压抑使得马路上出租车都稀少了，西南天空不时划过的闪电似乎也在提醒着人们----大雨就要来了，很多同行都早早收工回去睡觉去了! 拐过一个路口，大颗的雨点砸了下来，给躁热的夜晚带来一丝凉意。看来这条路不会有生意了，还是去火车站碰碰运气吧，李老根正准备加速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从路边小区内冲了出来，男人夹着一个皮包边跑边挥手，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李老根靠边停了出租，男人拉开车门，两人上了车。他们是去赶夜晚的高铁，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女人还在不停的唠叨着，好像是什么人急病住院，他们赶去照顾之类的。 李老根无心去多听，只是悄悄地加快了车速，同时打起车灯并不时地闪一下。雨点逐渐稠密起来，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街道两边几乎没有了行人。 “干完这一单也歇工，钱的事明天再想办法吧！”老根暗自叹息一声。 车子在高铁站停车处停下来，那对夫妇匆匆忙忙地付了车费下了车，向着站内跑去。李老根开出停车场，驶出一段路后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习惯性的靠在车座上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忽然眼角瞥见后面座位上有一个黑色的皮包。是那对男女落下的！老根有些自责，他是一个细心的人，往常客人下车他总是提醒客人注意拿好东西，这次由于想着心事竟忘了提醒！他拿过皮包好奇的拉开拉链，天！里面全是钱，好几万！ “不行，得赶紧送过去，这钱肯定有大用。”李老根调转车头，却又停了下来，他一脸的纠结，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好像做着什么决定，最后他一咬牙开着车向车站冲去。雨越下越大，高铁站的路边，那对男女正在路边雨地里焦急地寻找着出租车，女人气的脸色发青，嘴里不停地埋怨着男人。当老根把车停在两人面前递出皮包的时候，男人哆嗦着嘴连声道谢，而女人竟是喜极而泣。 在对方千恩万谢中李老根启动了车子，开了十来米远，他忽然又停下车，一脸纠结地打开车门快步跑向那对快要进站的男女，喊住了他们。在那对男女不解的目光中，李老根喏蠕了半天终于断断续续的说：“那个…皮包还给你们了，钱也没少，你们看总得给一些油费吧？不要多就给四百吧。”灰暗的夜色掩藏了他涨的黑紫的脸。 女人瞬间变了脸色，混怒的望着老根，男人愣了愣神，眼里满是不解，待看到老根那急促羞愧的样子，男人忽然明白了什么，从包里零钱中抽出500元塞进老根手中，“大哥，我们本来是要谢你的，要不是你把钱送回来，我们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儿，可你走的太快，我也急着赶车，这是我们的心意，谢谢你啊大哥！”然后拉着有些疑惑的女人对老根挥挥手朝安检门走去。 老根握着钱在雨地里久久的站着，那一刻他挺直的腰佝偻了下来，他的心在痛苦中挣扎着。终于他长叹一声钻进车子……车子溅起一串长长的雨线，那雨线充满了无奈！
守望 门前的老枣树啊 直刺天空 于是 天空破了两个洞 多了两颗星 就像母亲的眼睛 默默地注视着我 那期盼的眼睛啊 让思念变成了永恒
[固始籍作家王灏简介】： 远山的风景，原名王灏，男，汉族，1973年6月生，武汉理工大学理学硕士。酷爱文学，业余时间喜爱创作一些诗词散文，时而在一些文化活动中获奖，中原文化艺术研究协会会员，现在某媒体网站文化栏目特邀编辑。 （编辑 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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