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在2021年5月1日去世的,妈妈已经离开我们几年了,这也是我一直无法接受的事实。几年来对妈妈的思念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逐渐远去而减轻,几次在梦中见到过妈妈。妈妈对我视而无睹的样子与她在世时判若两人,醒来后我 泪眼婆婆,久久不能入眠。 该是有十年左右了,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心脏病、脑梗、痛风等多种疾病折磨着她,日常都是一半药物一半饭。尤其是生病最后那几年隔三差五的经常到医院,为了减少痛苦,妈妈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这期间虽然也经历过几次危险,妈妈都顽强挺了过去。 妈妈最后一次到医院是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病房的,昏迷中的妈妈可能是实在坚持不住了,没想到妈妈这次离开重症病房时也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挚爱的儿女。 当初妈妈被送进重症病房后,我们就预感到妈妈这次凶多吉少,在外地谋生的兄妹也都陆续赶了回来,我们都守在医院里时刻等待着有妈妈好的消息。 由于重病监护室探视亲人有规定,我们兄妹都希望有看望妈妈的机会,我通过找熟人关系在探视规定外看到了妈妈,妈妈两个鼻孔里都插着氧气管,呼吸急促,处于昏迷之中,仍然能看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我几乎是贴着妈妈的脸喊她,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可是她始终双眼紧闭。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呼喊,还是痛苦的本能反应,他一会摆动一下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一个站在不远处的护士说;这个人是老奶奶的儿子。 至今我都不忍心回忆妈妈生命最后时光痛苦的模样,没有亲眼目睹过亲人此时状态的人是不能理解我当时的锥心之痛。 在重症病房的第三个晚上,妈妈终于抗拒了不了死神的魔爪,三天的监护没有守护好妈妈的生命。我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弟弟哽咽着说。哥呀,妈妈不行了,医院正在派车把妈妈送回。犹如晴天霹雳,我顿时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我说我马上就到。 我到医院后救护车已经把妈妈送走了,只有二弟在医院办理相关手续,我与二弟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安祥的放在地铺上。 人到中年,这样的离别本不属于意外,再说了,妈妈年事已高又加之这些年体弱多病,我也不是没有思想上的准备,但是无论做了怎样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接受不了妈妈走的太快,太突然,给我留下了太多的心痛与不舍。 妈妈一生知性好强,父亲隐忍寡言,对八个孩子的教育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在我们成长过程中妈妈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与操劳,妈妈对我们的家教一向非常严厉,要我们自强自立,做人要善良、正直。哪怕在言行举止上妈妈都严格要求,常常对我几个姐姐和妹妹们说女孩要站有站姿,坐有坐姿,对我们说男孩要紧睁眼,慢开口,生怕我们走一点歪路,鼓励我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的面对,近几年他虽然饱受病痛折磨,妈妈也表现的异常坚强,就是在最后缠绵在病床上这一个多月,妈妈显得格外的脆弱与无助。我站在她的床前时她很是绝望的说;儿呀,我不想活了,我的罪受够了。 我坐在妈妈的遗体旁,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舍的抚摸着妈妈的脸,泪水奔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凭我呼喊妈妈一万遍,妈妈也无动于衷。妈妈走了,我们兄妹都围在妈妈的遗体旁。此时此刻,我的内心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感到的孤单。大姐流着眼泪说,弟呀,我们没有妈了,我们都成孤儿了。 自从父亲在十多年前去世以后,妈妈与我三弟一家人一直生活在老家,时常接到我们家里妈妈有些不习惯,虽然我住的乡镇街道离老家不远,但是在妈妈的意识里乡下的那个老村庄才是家。前些年她还可以与邻居们一起到乡镇街道上赶集。近几年她走不动了,她只能在老家的房前屋后走动。每次看到我回去都喜不自禁的像个孩子。 每次回去都想与妈妈静静的坐一会,可能是人老了牵挂的很多,很多事在她心里都放不下,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重复得不能再重复的老话,有时我竟也放肆的与妈妈戗几句,这也许是我或多或少遗传了妈妈好强的个性吧。有一次我起身要走,妈妈看出了气氛不好赶忙说:儿啦,我知道你喜欢吃妈妈做的红烧肉,今天妈妈做红烧肉给你吃。从妈妈顿时改变的语气里我感觉妈妈变了,妈妈不再是过去严母的样子。变得对儿女都开始有了包容与忍让。后来我回去,妈妈无论怎么啰嗦,我只当个听众。 妈妈出生于书香门第,却一生命运多舛 。妈妈八岁丧母,十四岁丧父,失去了双亲的她带着小她七岁的弟弟无家可归,十八岁进了李家的门才结束了漂流的日子,妈妈一辈子都是在贫困中度过。记得我们小的时候,一天吃两顿饭都是常事,能吃上一顿饱饭就是我们最大的渴望。那时候爷爷还在,一大家人口通常是一锅水一碗米熬一锅米汤。爸爸妈妈把锅里仅有的一点米留给我们。 在我二十八岁那年,我随着打工潮去温州一个多月,兄妹之中我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妈妈不舍又无可奈何,当我从温州回来后才知道我离开家的这些日子,妈妈整天以泪洗面, 距妈妈去世前的一年多月,妈妈因为提着一壶开水不慎摔倒,妈妈被烫伤严重。为此妈妈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在床上躺了几个月。 妈妈走了,她可能不想继续成为我们的牵挂和负担,或许她再也不愿这样不堪的生存下去。 几年了,再也不为妈妈的病提心吊胆了。还想回去坐在她身旁认认真真的听她唠叨几句,再也听不到了。几年来,我多次回到老家,站在妈妈生前住过的房间,房间已收拾一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落与惆怅,脑海里浮现出妈妈的音容笑貌,还有妈妈蹒跚的身影。房间里再也感受不到妈妈的气息。 想起妈妈的时候我翻阅手机相册,这才恍然意识到这些年竟没有好好与妈妈拍个合影或给妈妈拍一张照片。 在微信收藏里我找到了几年前妈妈80岁的生日时我们兄妹几个人站在妈妈的身旁照的那张合影,另外还有三弟搀扶着妈妈在医院走廊里的视频,我的我眼睛模糊了。 上次在梦中见到了妈妈,妈妈似乎比生前年轻了许多,她在与别人说着什么,我喊她,她不理我,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我仿佛也喊不出声,我哭着醒来。醒来后我追寻梦境,梦已变得越来越模糊,我想,妈妈也许真的不愿再连累我们了,妈妈在世时说行善积德的人,另一个世界是天堂。也许爸爸妈妈在天堂里相聚了,并且开启了新的快乐的生活,(来自:李家学文化工作室)
写与二0二四年五月十二日 李家学写于 母亲节 {特型演员作家李家简介}:李家学,男,中共党员,大学文化,生于一九六三年十月,河南省固始县人,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毛体书法家协会会员,毛主席特型演员。发表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数十万字,一九九三年获巜女友》杂志诗歌创作佳作奖,二00八年获《中国改革报》与巜延安文学》联合举办的全国报告文学征文大赛一等奖,二0一0年获《小说选刊》全国小说笔会三等奖,二0O九年出版个人专辑《解读固始现象》,书法作品获中国橘州书法大赛一等奖,毛体书法曾被《中国报告文学》,《中国记实》等杂志做封页推介,还曾在四川成都参加《血与火中的邓小平》话剧演出,现在正在参加《重走长征路》纪录片拍摄。 (编辑龚娜 责编王耀) |